“對不起，對不起！”秦晴在聽到裏面左擎墨和李瑞清討論的時候，她嚇了一大跳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，她手中的資料已經全部掉在了地面上，她急忙蹲下身，快速的撿著那些資料，眼淚卻根本控制不住的滴落下來，一滴一滴的，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圓圓的濕濕的印記。

“秦晴？你在這裏做什麽？”李瑞清表情有幾分怪異，好像是在責備秦晴又好像是在疑惑。

秦晴聞聲擡起頭，壓根忘記了自己的眼淚正在劈裏啪啦的掉著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，連忙用手背用力的把眼角的淚水擦拭掉，好像這樣，剛才的一切都不過沒有發生！

“我只是來送資料。”秦晴將資料用力的合攏，並且抖整齊後，用力的遞給了李瑞清，她飛快的轉過身，走了幾步之後，猶豫了一下，又折了回來，細聲細氣的問道：“李秘書長，你們剛才說的阿夏，是不是就是小夏呀？”

秦晴的聲音並不大，只剛好李瑞清和她兩個人聽到，她努力控制著自己面部的表情，好做到恰到好處的驚愕卻不讓李瑞清察覺異樣。

李瑞清猶豫了一下，不知道要不要告訴秦晴，卻聽得辦公室裏傳出自己總裁的聲音，“瑞清，你讓她進來吧！”

李瑞清點了點頭，剛想往後退，卻見得秦晴飛一樣的從他身前走過，快步走進了辦公室，那模樣好像迫不及待！

李瑞清苦笑著搖搖頭，也走了進去，並且將辦公室的大門關了起來。

秦晴來左擎墨辦公室的次數屈指可數，而且她也每每都是避開左擎墨的辦公室，每當有資料要提交的時候，要麽是親手交給李瑞清，要麽就是交給秘書們，像現在這樣站在辦公室中，她還真的幾乎沒有過！

隱約記得她上次進了辦公室後，隔天就傳出了她榜上總裁大腿的緋聞，也不知道是那個人胡編亂造的！且不說她對左擎墨壓根就沒有那種心思，就沖著沈梔夏是自己的好朋友，她秦晴也絕對不能撬墻角呀！

左擎墨看著眼前的秦晴有些局促的模樣，眉間微微蹙了蹙，若不是看在秦晴是沈梔夏好友的份上，他才懶得多看這個平凡的女孩一眼。

秦晴在左擎墨威嚴的註視下，有些手足無措，但是當她的腦海裏浮現出沈梔夏的面容的時候，她終於鼓足了勇氣，用目光直直的看向左擎墨，問道：“左總，我想問小夏她……”

“你聽到的都是真的。”左擎墨不等秦晴說完，就開口回答道，“那麽，作為好朋友的你，又能做什麽呢？”

左擎墨的質問很明顯，但是他只是想要讓這個女孩子知道這趟渾水有多深。從秦晴剛才的姿態和問話，左擎墨很明顯的能夠感受到她想要參活進來的意圖。

本來左擎墨也不願意管著別人的死活，他並不是大善人，沒必要說別人都趕著去送死了，他死命的攔著！可是，秦晴不是別人，她是沈梔夏的朋友！

如果沈梔夏知道自己隨意的讓秦晴摻和進來，只怕日後自己定是沒有什麽好果子吃的！左擎墨還清楚的記得當初沈梔夏可是因為苗菲菲這個豬隊友，不止一次的和自己鬧過矛盾！

這秦晴和苗菲菲的性格這麽想象，只怕自己還得被沈梔夏鬧上一次矛盾！所以講禍事的源頭杜絕，是左擎墨現在唯一想到的方法!

秦晴本以為左擎墨會懶得回答自己，她也早就準備好了第二句問話，結果令她沒有想到的是，左擎墨竟然沒有按照套路出牌，反而是直接問了自己要做什麽！

秦晴很想回左擎墨一句自己能做很多的事情，但是她的氣焰在對上左擎墨的眼睛之後，就立馬被熄滅了，逃避性的眨著眼睛，看著地板。

是啊！她秦晴一沒財二沒勢的，能夠幫沈梔夏做什麽有用的事情？她甚至去看望一次沈梔夏都要費進全力！無用到了極點！

“左總，秦晴她才剛回來……”李瑞清明顯察覺到左擎墨的態度冷硬，他怕秦晴膽子小被嚇到，連忙上來打了一個圓場。

左擎墨冷哼一聲，嘲諷道：“你什麽都做不了，那還去問阿夏的情況做什麽？秦晴，等你有了能力以後再說吧！”左擎墨這話說的一點情面都不給秦晴留下，冷冰冰的讓人覺得徹骨冰寒，一點人情味都沒有。

左擎墨的話冰冰冷冷的拍打著秦晴的臉龐，用現實的無情告訴她的無能，以及她的無能為力！秦晴的手慢慢的攥起，又倏然松下，她擡起頭，問道：“左總，那你能夠救小夏嗎？”

“我是在說你，你怎麽扯到我身上了？”左擎墨並不喜歡秦晴的反問，這樣讓他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質疑。

李瑞清見形勢不大好，剛想打一下圓場，緩和一下氛圍，可惜秦晴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。

“左總，那你能夠救小夏嗎？”秦晴固執的問著同樣的問題，絲毫不願意給左擎墨逃避的機會！

秦晴同樣的話問了不下十遍，無論左擎墨回答的是怎麽樣的問題，她一律都是這個問題，固執的好像是一頭老牛一樣。終於左擎墨被秦晴的無理取鬧惹得有些不耐煩，他長臂一揮，李瑞清就將秦晴送出了辦公室！

“我說小晴啊！你平時看著挺機靈的一個人，今天怎麽就這麽死板呢？”李瑞清拉扯著一臉不情願的秦晴快步走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，開始語重心長的同秦晴說教。

“李秘書長，我只想知道小夏能不能被救出來！總裁怎麽看我，都無關緊要！就算他現在就把我給辭退了，我也沒有半句怨言，我只想知道，小夏到底還能不能出來？”秦晴忍住眼角的淚花，眼淚婆娑卻態度堅定的詢問，誓不讓李瑞清又半點忽悠的機會！

李瑞清也算是看清了秦晴的決心，他悠悠的嘆了一口氣，好像是將這幾日來的沈悶都從白霧中緩緩吐出，消散在寒風陣陣的空氣中。

“秦晴，左總都那個意思了，你還不明白嗎？”李瑞清並沒有正面回答秦晴，畢竟這個答案對於他來說也是異常的悲憤！

“小夏這個情況……哎……難呀……”李瑞清搖著頭回答道。如果能夠讓他們找到當時的完整版錄影，或者是願意出來作證的人，這事情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麽難辦！

李瑞清的態度說明了一切，秦晴只覺得自己人生的天空一片灰暗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中的，也沒有看清家人們歡笑的臉龐，只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放下了包，回到了房間裏休息。

且先不說秦晴這邊家裏人如何歡迎她進修回來，李瑞清回到辦公室之後，左擎墨正面對著碩大的落地窗戶往外面看。

李瑞清知道這是左擎墨的愛好，左擎墨總是說這樣有一種掌控著整個夏城的感覺，但是實際上呢？通過這件事情，也讓左擎墨明白自己並非是夏城獨一無二的存在，也有他辦不成的事情，做不了的事情！

這不由的讓左擎墨的心蒙上了一層灰，連帶著俯瞰的景色也變得了無意思。

“回來了？”左擎墨過了半餉之後，才慢悠悠的問出口，他的視線一直看著外面，地上的行人們都縮成了一小團，好像是幼時在沙地上看到的螞蟻，庸庸碌碌的，卻渺小的可憐！

若是以往，左擎墨覺得自己並非是那群人中的一員，可是現在他早已沒有了這樣的想法！如果說樓下的那群人是螞蟻的話，他無非也是一只螞蟻！只不過他擁有更多的糧食，更多的財力罷了！可是說到底，還不是一只螞蟻嗎？

“是。”李瑞清恭恭敬敬的回答道，他知曉左擎墨現在的心情並非很好，當然李瑞清也是一個聰明人，自然懂得如何避重就輕的說話！

“該說的都說了？”左擎墨淡淡的聲音好似漫不經心，可裏面藏著的意思卻十分濃重。“她什麽表現？”

李瑞清沒想到左擎墨會突然問起秦晴的反應，不過好歹他也是高端人才，具有敏銳的反應力是他最會做的事情，清了清聲音，“秦晴她只是默不作聲的離開，也沒有再去追問了！”李瑞清這番話如實回答，他當時也挺好奇為什麽秦晴會這麽輕易的放棄！大約是真的意識到她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了吧！

“嗯，挺好的。”左擎墨用清清淡淡的話語表示了自己的讚揚之後，又開始沈默不語起來。

天色漸漸發昏，路燈也爭先恐後的亮了起來，夜晚的夏城明顯比白日裏更加繁華，更具有人氣，絡繹不絕的車輛來來往往，各自構成街道上的顏色，花花綠綠的，陪著橘黃色的路燈，倒是有些好看！

左擎墨坐了許久，李瑞清也陪著左擎墨看了許久，下班的時間早已過去，員工們也都陸陸續續的走了，只留下辦公室的兩個人以及那些被迫加班的小透明們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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